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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ome Living in China Foreigners in China Foreigners in China 李霁霞 第一个以说相声为生的外籍演员(图)
李霁霞 第一个以说相声为生的外籍演员(图)
Foreigners in China
      会演会唱“台上疯” 能侃能逗“开心果”

   “我来晚了,真是对不起。今儿个出门不顺,哪儿都堵车,的哥还忒厉害,哪条道都不想绕。他还刨根问底地追问我,你什么人啊,干什么的,有没有证件,去电视台找谁等等。我说,我是小偷,你引路我进去,偷来的东西分一半给你。这样我才姗姗来迟,对不住,真是对不住哇。”

  电视台的演播室,工作人员正要责备一个迟到的相声演员,可是这个演员两片薄嘴唇吧唧吧唧,翻腾出一口“京片子”来——让人实在忍俊不禁,不好意思再去责备这个“开心果”。

  这就是来自法国的李霁霞,一个能演能唱、上台就能疯,被称为“女大山”的相声演员,也是第一个和煤矿文工团正式签约、以说相声为业的外籍相声演员,一个自诩中了相声、中了中国文化“毒”,并要在此落地生根的古灵精怪。


我要是也能说相声,该多棒!

  他是加拿大的“大山”,那我会不会就成为法国的“小山”?

  1997年,李霁霞在上海的一个朋友家里做客。让她莫名其妙的是,朋友们对着电视机里的一个节目哈哈大笑——虽然说的话不是完全能明白,可是那两个穿着传统服饰的人,或唱或说、或笑或哭、或舞或静,却让李霁霞很是着迷。

  “这是中国传统相声。”听罢朋友的介绍,她觉得这形式简单的表演,透着让自己“五窍舒坦”的那股子劲头。一个夹杂着羡慕、惊喜的愿望在此时闪过:“要是也和他们一样说相声,该多棒!”

  回到法国,中国朋友给李霁霞寄去一批相声磁带,听相声,成了她每天必做的一件事情:“一天不听就觉得浑身难受。”听到“妙处”,傻呵呵的笑声,都让周围的人侧目:“这丫头要疯?”还跟着录音模仿表演,“腮帮子不配合我,每天都酸酸的来抗议。”就在此时,她知道了大山:“他是加拿大的‘大山’,那我会不会成为法国的‘小山’呢?”

  “找到大山,不就能找到老师学相声了。”2001年,李霁霞获得了留学中国的全额奖学金,到四川大学学习。在大山的网站上,看到了北京相声名家丁广泉正在招收学生的信息。这可是个天大的喜讯。辗转找到了丁老师的手机号码。

  “我是法国的李霁霞,我想和您学相声。”开门见山的表白留给丁广泉的第一印象就是,这法国闺女的汉语不错啊。

  “我现在不在北京,等我回去以后,你来一趟,见见面,再谈。”

  丁老师想关门,我却“噗”一声钻进去喽!

  拜师又是什么啊?《水浒传》里一帮人在一块儿,磕完头就开始吃肉喝酒吗?

  2001年11月11日,李霁霞提着行李箱赶到了北京,在丁广泉的家中,丁广泉当时就认可了她:“你运气特别好,我决定把你收了。”

  李霁霞当时兴奋得跳了起来,还不忘得意地夸耀:“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。丁老师刚想关门,我却‘噗’的一声,钻进去喽。”

  “过几天,有个拜师的仪式,你也一起来吧。”丁老师这句话却让李霁霞感到迷糊,她对“拜师”这个词完全没有概念,学习还需要仪式?

  “拜师又是什么啊?《水浒传》里一帮人在一块儿,磕完头就开始吃肉喝酒吗?”

  除了会说中国话,没有任何基本功的李霁霞就这样开始学起了相声。没完没了的“吃葡萄不吐葡萄皮”;闭上眼睛不能闭上嘴的“扁担长,板凳宽。板凳没有扁担长,扁担没有板凳宽……”似懂非懂中,李霁霞废寝忘食地机械般重复着这些经常让舌头打结、嘴皮起泡、嗓子发哑的绕口令。“当时我总是‘很受伤’。”

  机遇总是眷顾着勤奋的人。年底,丁广泉其他洋弟子大都回国探亲或长期度假,丁老师重点培养她这个新徒弟,并“热炒热卖”地上台演出。


什么才是相声表演啊?

  我现在的装束,在法国只有“鸡”才这么艳丽地“招摇过市”。

  “头一次上台, 我一共就说了三句话,其中一句还是用方言。”李霁霞在丁广泉的带领下,和一帮师哥师姐们“拥”在台上说“群口”。“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,就在观众的掌声中,莫名其妙地下台了。”

  如果用“还来不及紧张”来形容李霁霞的初次登台,那么第一次完全由她挑大梁的相声《八和发》,却让李霁霞哭笑不得了。

  2002年1月,珠海举办了一个外国人才艺大赛,李霁霞与黑人莫里斯准备了一段相声《八和发》。绕口的台词难不倒这个机灵的法国小姑娘,可是上台的装束却让李霁霞犯了难。

  “大家说我太不像外国人了,人太瘦、头发又不黄、打扮也不新潮——打眼一看,还以为是个新疆小伙子。”从来没穿过裙子,没抹过浓妆的李霁霞被“勒令”:穿上绚烂的旗袍、套上金黄的假发、在厚重的粉底上重新描眉打鬓、还要颤巍巍地穿上双高跟鞋……

  “我现在的装束那么‘招摇’,在法国只在灯红酒绿的地方有,只有‘鸡’才这么艳丽地‘招摇过市’。”李霁霞这脸上热烘烘的,等自己走上舞台,却——“我一下子就‘蒙’了,我找不到任何感觉——自己的,角色的。”

  哎,又是一次糊里糊涂的表演。是这身打扮束缚了自己,还是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是说相声,说的是什么相声?什么才是相声表演?

  但是这次“糊涂秀”却也是出类拔萃的,获得了比赛的二等奖,李霁霞一炮而红——这可是她始料未及的。


我在“煤矿”文艺打工,有什么苦?

  住板桥胡同,一是节省住宿费,二是可以和那儿的男女老少自由自在地侃大山。

  为了能够多获得一些表演经验和舞台实践,李霁霞向丁老师提出,要跟着他和煤矿文工团一起巡回演出:“我不要文工团一分钱,我自己出钱,行吗?”

  2002年9月,李霁霞进入中戏表演系深造。在神州戏曲的最高学府,她成天压腿、练声、学习戏剧程式等,过得既充实又愉快,如鱼得水。

  “那个时候,我一直住在地安门附近的板桥胡同。一是节省住宿费,二是可以和那儿的男女老少自由自在地侃大山。”李霁霞觉得自己才开始真正接触中国首都,悠久厚重的中国文化,正在一点一点的往自己皮肤里头渗。

  在紧张的学习之余,李霁霞还尽量多地参加煤矿文工团在各地的演出。中国的煤矿,不少在偏远贫困的山区,演出及食宿的条件比较艰苦。李霁霞记得有一个特冷的冬天,他们到山东的一个小煤矿演出,饭菜冰凉,住在特潮的地下室,冻得她直发呆,“像电脑死机了”。不过,她坚持着完成演出任务,被授予“荣誉矿工”的称号。

  从小就是孤儿的李霁霞却总是笑呵呵:“比起我在法国孤苦伶仃的打工生涯,现在的文艺打工,既充满挑战,又充满乐趣。什么苦累疲乏,都根本不在话下喽!还有什么苦?”

  也就是在这里,李霁霞找到了家的感觉:“跟着师父走南闯北,团里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,对我都特别好。不但业务上对我有指点,而且生活上很关心我。这样的感觉,久违了。”

  为说相声,要扎根在中国的想法,此时已经在她的心里滋长着。


说相声让我找到做女人的感觉,你信吗?

  我是最早的“钢丝”,郭德纲这个人太能耐了,是个全面的相声演员。

  演出中,李霁霞的语言天赋得到了充分展现。法语自不必说;日语有些基础;还学过5年的德语;越南话会简单的问候用语;而她汉语口语及听、读、写都十分流利;对上海话、温州话和四川话都颇有心得。以多种语言唱歌、表演相声及小品,再加上一张洋面孔,这就算真“火”了。

  而一回北京,她一边学习戏剧表演,一边还给自己补课——看相声名家的录像资料,现场观摩北京的茶馆相声:“唱、念、做、手、眼、身、法……我真想把那些艺术家的表演都刻在我的脑子里。”在茶馆里,李霁霞却有了另一种震撼。只要在北京,每个周末李霁霞必看郭德纲的演出,“我可是‘华声天桥’最早的那批听郭德纲相声的观众,这个人太能耐了,是个全面的相声演员。”

  李霁霞也有不小的遗憾:“一直太忙了,没有去过天津的茶馆看那些老先生的演出。”

  别人的演出看多了,李霁霞开始“怯场”,又一次感到迷茫:“上台时,我总是在脑袋里搜索,是不是应该模仿谁的举手投足?”

  丁广泉也发现,这个女徒弟越来越像个“假小子”了。丁广泉希望李霁霞作为一个女相声演员,能以一个女子的身份、形象、语言、动作去说“女子相声”。李霁霞安静下来:“到舞台上也收敛起大大咧咧的‘男范儿’,规规矩矩地继续自己女疯子的形象。偶尔也学着撒撒娇呢。”

  “知道吗,通过说相声我有个最大的收获,就是找到做一个女人的感觉,大概是因为我说的是‘女子相声’的缘故吧。你信吗?”



我是外国人以说相声为生的第一人!

  在中国什么都有可能,我以后也许就是中国相声界的大师、泰斗!

  2003年9月,李霁霞结束中戏为期一年的学习。丁广泉对煤矿文工团的领导说:“现在观众点名要看这个李霁霞。她也不拿工资,只拿个演出费,够辛苦了。要不就收下她?”于是,在老师的一手促成下,李霁霞成为煤矿文工团的正式签约演员,成为中国第一个以说相声为生的外籍演员。

  这个“第一人”的称号,最让李霁霞自豪:“这是谁都比不了的,包括大山师兄。”

  最多一个月,李霁霞能有20场在各地的演出。同时,她还参加不少“综艺比赛”。央视的《星光大道》节目,她在第二关才艺展示时,用法式、古典中式和现代式三种方式主持节目,夸张而精彩。虽在最后一关被淘汰,但面对嘉宾尹相杰献花鼓励,她还是又是拥抱,又是旋转,又是跳跃!

  回去以后,自己却认真地拿出笔记本,把比赛时候评委对自己提出不足,和平时的练习一一对照。甚至找出学汉语时候的笔记、卡片来,认真地寻找自己的错误。

  李霁霞还有了自己的FANS,在网络上很多人追捧她,有一个上海的男孩子甚至能说出李霁霞的经历,以及所有表演过和参加过的节目。

  “他不管好自己,老打听我做什么,神经病吧。”终于有一次借在上海演出的机会,李霁霞见到了自己这个大学生FANS,男孩的话让她很感动:“你现在做的这种传承传统文化的事,做得比许多中国人要用心、要出色得多。”

  2004年,丁广泉与李霁霞、大山等洋弟子赴新加坡演出,掀起了一股阔别已久的观赏热潮。当莫里斯和李霁霞合说《绕口令》时,现场气氛非常热烈,不得不经常等待观众的笑声结束,才能继续演出。演出告一段落,要反复谢幕几次。 李霁霞充满了自信:“我以后也许能成为中国相声大师、泰斗!”问其原因,她吐着舌头笑答:“因为这是在中国,什么都有可能发生。”



差点叫“李泽天” 上电视“多动症”

  “李霁霞”三个字,和她的法文名字很接近,是在巴黎,有一个姓齐的中国老师给她取的,“霁”字暗含了这个老师的姓氏。到中国后,当朋友们知道她的中国名字后:“真俗!农民!”

  “我当时不知道‘农民’这个词到底形容什么,但是总不是什么表扬的话。”李霁霞可就上了心。穿梭在北京的胡同中,好!发现一个风水先生,就你了,给改个名字吧。

  “得了,你就叫‘李泽天’吧。”李霁霞一听还挺美,和“武则天”有点像,还有一个是“毛泽东”的“泽”字。颠颠地去告诉丁广泉自己这个新名字。

  “算了吧,这名字太吓人。都不是个女孩子的名字,打住吧。”丁广泉哭笑不得——李霁霞于是只得还叫李霁霞。丁广泉说,这个李霁霞和其他徒弟不同,她是一个孤儿。冲着她对相声的热络劲,自然也是格外的关照。



半工半读的孤儿

  李霁霞出生在法国巴黎一个单亲家庭,从小便与母亲相依为命,过着一种居无定所的流浪生活。小学时,拿着自己画的卡片,敲开陌生人的家门:“这是我画的,喜欢你就买吧。”14岁她就在各行各业打工。历经磨难的母亲还是因重病撒手人寰,李霁霞说,当时只能让自己立刻长大。

  上大学后,李霁霞在课余时间拼命地以当家庭教员、连锁店营业员等方式半工半读。有时打工到半夜1点才结束,步行或者乘地铁都不安全,她干脆滑着旱冰鞋回家。长期超负荷打工学习,李霁霞感到心力交瘁,却也只能咬牙坚持。

  2002年,李霁霞看到有个中国人要招聘法语教师的广告,教课的同时,两人志同道合准备筹办中法文化语言学校,教在巴黎的中国人学法语。这时,李霁霞临时抱佛脚进入了汉语短训班。学校开张,李霁霞既是老师又是校长,法文教材还自己编印。第一次上课,看到教室被学生挤得满满当当的,她很激动:“想不到来了这么多人。”当李霁霞用结结巴巴的汉语去解释法语语法时,教学氛围显得既前卫又轻松,神奇的教学效果使她的课极受欢迎。

  读汉语专业时,李霁霞喜欢上了中国文化。在法国没有家的感觉的李霁霞,最终因为相声、因为中国文化,在中国找到了“家”,其中一个关键的人就是她的师父丁广泉。



中国文化的孩子

  李霁霞有了名气,约请她去演出的机会越来越多。一次她接到一个电话,请她到山东演京剧,还说已经同时请了丁广泉和其他的外国徒弟。可等李霁霞到了以后才发现“满不是那么回事”——自己是被“骗”来演出的。

  回到北京,丁广泉责问她,李霁霞觉得很委屈。后来,丁广泉说,自己是害怕这个徒弟被别人利用、欺骗:“父母不在了,我是她的师父,就要对她负责。”

  丁广泉不止一次这样夸这个要为艺术“献身”的法国女徒弟:“现在绝对不是外国人说句‘傻帽’就能满堂彩的年代了。李霁霞具备的要比‘大山’时代要多很多,但是接受的市场压力也更多。”

  李霁霞也特别“服”这位侯宝林的徒弟:“艺术上绝对是一个与时俱进的人。套用个俗法——相声搭台,文化唱戏,这样的眼界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的。”

  李霁霞把煤矿文工团比作是一个“流动着的家”,说自己很喜欢随着家人一起四处奔波的感觉。可是随着丁的退休,这样的“奔波”少了很多,这让她多少觉得有些失落。

  “不过我是中国文化的孩子,亲戚们都在!”李霁霞总是能找到开心的理由。



不做“狗”的演员

  “我真的不明白,为什么很多中国人非要通过酒桌来谈工作的事?十个小时耗在那里,不如让我去练习十年的基本功去。”在李霁霞心里有了很多疑问,甚至说“看不惯”。

  “为什么宿舍里的话题,永远是胖瘦?怎么不讨论一下表演,不谈论刚看演出的感想?”虽然在中戏的学习让李霁霞倍感幸运,但是从中戏毕业以后,却用“可算逃离”来形容自己从生活上,终于和学校结束关系。

  “为什么总是骂来骂去,不都是说相声的吗?都是一个被卧里的父子爷俩,怎么就有那么大的仇?搞得像个黑社会。”

  李霁霞觉得自己并不漂亮,笑谈这是“自然灾害”,要怪只能怪爹妈:“演员最重要的应该是演技吧,为什么有的人偏偏要把自己打扮得花里胡哨,还主动去投怀送抱?”

  有人劝慰说,那都是这个演艺圈里要成名成腕儿的一些“潜规则”,不是有句话——想做好人,就要先做好狗嘛。

  “我可不做‘狗’,我就要做自己。”但为了生存和钟爱的表演,李霁霞也接了一些表演任务:“唱唱高调,反正是照着本子夸好呗。不过谁要叫我上台,那可是请贼上船了——我是有名的台上疯,遇到不喜欢的节目,我连主持人都忽悠。”

  “受到的束缚、要求太多。”李霁霞最不喜欢电视表演,就拿电视做“玩耍”:于是在电视上的李霁霞,总似乎占据所有镜头,像得了多动症一样,不断地“吸引”大家的注意。

  “我在舞台上把欢乐带给观众,我满足了表演欲,观众满足了欣赏欲。两齐!但是其他的事,免谈。”李霁霞乐呵呵地说,“有那闲工夫,我不如在家开个BOLG,一边打着快板,一边写我自己呢。”



追忆相声前辈马季

  佛爷的样子 师长的气质

  马季是李霁霞很崇敬和喜欢的“相声前辈”,他的经历、学识、表演都给李霁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
  “他真是特别客气,总是笑着给我们讲故事,说表演。”即便如此,李霁霞说也“总不忍心去打搅他”:这几年已经能明显看出他身体不太好了,在后台的时候显得特别疲惫。

  “可是一上台,他那种神采奕奕的精神头,把后台所有的年轻演员都能比下去。”李霁霞真正和马季接触的时间并不长,但是这个“长得像个佛爷”的胖老头,在她眼里,似乎天生就有一股子“老师”的气质。

  “希望他老人家一路走好吧。人家少了个好老师,天堂里又多了个好演员。”



唱京戏哭过 说相声“泥”过 演话剧尴尬过

  洋人不能靠出洋相逗观众

  李霁霞汉语说得真好,准确地说,是北京话用得真地道。在她嘴里,“撒丫子”、“逗闷子”、“点儿背”、“瞜瞜”……这些老北京的方言土语比比皆是,乍一听语调还真有点南城根儿的味道。不过要是有看不过事情在眼前晃悠,哎,这个李霁霞还能咕噜出几句地道的“京骂”来。

  “学相声其实也是学语言的捷径。”李霁霞说。

  不但表演相声,李霁霞也唱过京剧,还正式地组班话剧团。她说,这都是相声带来的“连锁缘分”。



忘了姓啥叫啥哪国人,穿上戏服就是穆桂英

  “我要是20岁来中国的话,肯定首选学京剧。” 李霁霞说得正得意,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,小声嘀咕,“还好师父没在。”接着又找补一句:“在了我也这么说。” 在法国,很多人一年最多只有一次看到京剧的机会,还可能因票价特别昂贵而泡汤。到了北京,凡是演京剧的地方,她成了常客。有时她跑到后台,非要京剧演员给自己画上脸谱。看着镜子里那陌生而熟悉的脸:“我已经晕过去了,不知道自己叫什么,忘了自己是哪国家人,只知道自己是那个角色——穆桂英、代战公主,或者阿庆嫂。”

  在中戏仅仅3个月的京剧学习,李霁霞就能够声情并茂地演唱传统京剧《红鬃烈马》中的片段了。2002年,第四届国际京昆票友电视大赛中,临赛前,她想再请老师辅导一次,因为老师抽不出空儿,她竟急得当众就流下眼泪。最终她获最佳选手奖,李霁霞深有感触:“我学习京剧以后,才发现京剧非常难学,背词难、唱腔难、找感觉难。中国的这些传统艺术真是博大精深!”



拿相声赚钱“养”话剧,演员就该是颗小炸弹

  “我现在演的相声,里面承载的中国文化特别多。但不代表我不会那些传统的贯口、柳活哦。”李霁霞认为,传统段子可以不使,但不能不会。因为那些都是基础,都是营养。“不吃奶,长大怎么去吃肉。”

  在北京,李霁霞和朋友们还成立一个《三枝橘》话剧团,在北京798艺术区演出未经翻译的国外经典剧目和中国当代作家的原创剧本。这可是个赔钱买卖,除了基本的生活需要,李霁霞的演出费几乎都投在话剧团里。演小丑、扮舞女、做杂役、当编剧……大冬天,排练屋里没暖气,她只穿着薄薄的演出服。有时天蒙蒙亮才回到宿舍——也没暖气的小屋。就用法国式幽默安慰自己吧:“不就多穿点衣服嘛。不脱衣服睡觉,还省得起床再穿呢。”

  “演员应该是个‘小炸弹’。”李霁霞说相声也“泥”过,观众基本没笑,而话剧吧,因为过于先锋,直接就能从观众脸上看出“茫然”两个字。李霁霞最怕观众没有任何反应:“这已经不是洋人出洋相就能赢得观众的时代了。”

  2004年的“中法文化交流年”中,李霁霞参加了中法艺术家合作的活动。她以单口话剧《我就是我》的冷幽默韵味,展现了一个老外所理解的中国幽默。此时开始,李霁霞已成为传播中法文化友谊的使者。“我还写过一个剧本《皮搋子》,看过的朋友都说,几乎都是相声的创作和表演手法,夸我活学活用呢。”

  相声还让她收获了爱情——是同团的一个舞蹈演员,这是在同台演出,共同学习中培养出的感情。“要是有人再说我是洋北漂的话,我自豪地告诉他们,李霁霞已经真的扎根在北京了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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